星期五, 4月 03, 2009

筆尖的感情

最近因故寫了一封信,不像平常搾柳丁般的費力,思緒就這麼緩緩流洩而出。從頭讀過一遍,覺得真摯、又略帶點哀傷,情感拿捏得恰如其分。我並不是要炫耀文采,而是很有一段時間沒寫「論說文」以外文章的我,起初對於這封信實在沒把握。寫成以後,深覺筆尖的情感絲毫不能騙人的來自於心,心無所感寫出來的文字必定了無生趣。所以我很佩服小說家,他們必須進入異想世界裡的每一個角色,才可能寫出活生生的人物。而我在平淡的日子裡就只能跟這陣子一樣,任筆端乾涸。

不過即使是最一流的小說家,「最好的材料還是自己最深知的材料」,近期出版張愛玲的「小團圓」即是本於此一信念而寫成的。甚至張愛玲能寫出這麼多千古不壞的故事,沒有她那扭曲、痛苦、自私、孤傲的人生是不可能的。

話說回來,上頭所說的「筆尖」其實不是真的筆,而是鍵盤,字也是新細明體的電腦印字。最近倒興起去買了支鋼筆,好一點的,起因單純只是因為一篇文章。從前也試過鋼筆,百來塊上下,不好寫,當然,會括紙,墨水也不聽話。這段不好的經驗阻斷了我對鋼筆的幻想,幸虧終究沒有因此與鋼筆絕緣,因為她是繼鉛筆之後最讓我享受書寫樂趣的筆。

小時候練書法雖然沒練出個什麼名堂,卻讓我寫字時喜歡模仿書法的神氣,一縱一橫一撇一勾一奈,或正楷或行書或草筆亂走,不會寫學學三分樣也爽。(自動)鉛筆的筆尖多變化,正好可以滿足我書寫時的癮。只是鉛筆終歸是鉛筆,不能久藏也難登大雅之堂(填寫資料就不能用鉛筆),鋼筆就沒這些問題。

我喜歡鋼筆最重要是她可以寫出類似書法的字跡,且可能是和我的運筆契合的關係,寫出來的字比平常好看。只是她不適合快速運筆,字形會跑掉,但這反而讓懶惰、求快的我慢下來好好寫一個字,那字也突然變得雋永起來,還隱約透一層拋光後的溫潤。

現在,我隨地都攜帶著她,隨意地寫,把我心中的感情當作墨水源源傳遞至筆尖,真正的筆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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